宁夏消防官兵现场救援

受灾现场

  受灾现场 受灾现场

 

每一个到达舟曲的救援人员，都会为面前的这座泥浆城感到惋惜，这座昔日文静的城市，因为8月7日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泥石流，变得如此苦难。

牵挂一路的陌生舟曲

到达舟曲前，宁夏消防应急救援总队的车队一直在黑暗中行驶了约9个小时。当车穿过宕昌县后，耳边不断传来哗哗的流水声，连绵不绝，黑夜中，依稀可辨的山体一直围绕着双向两车道，影子忽明忽暗。这里的路很窄，也很险。除了山的黑影，唯一清晰的是眼前的指示牌，这些平日里在城市根本见不到的标志，连续下坡、连续拐弯、滚石、滑坡不断出现在眼前，路边醒目的标语也从“泥石流多发路段，请谨慎驾驶”到“滑坡路段，注意安全”再到“坡陡路险、滚石飞落”的惊叹号。尽管司机很想将车开得再快一些，以便焦急的战士们迅速赶往此前并不了解的舟曲营救受困群众，但夜晚的险路不得不让司机减速…… 舟曲迟迟不出现，所有救援队员的心一直悬着，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？群众伤亡情况严重不？我们去了如何展开救援？一连串问号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。直到天亮的5时32分，一个显示着“舟曲：17公里”的路标出现在救援官兵面前，大家迅速准备行动。此时，滔滔的江水出现在路面左侧，偶尔看到碎木块飘浮在江面，接着，更多的碎木出现……“到了！”指挥长的一句话，让所有人的神经开始绷紧，救援马上展开。而此时的舟曲，依然安祥，没有特别的样子……这与大家想像的不一样……

被泥浆掩埋了的舟曲

8月9日上午6时，宁夏消防应急救援队到达舟曲城东，徒步前往市区，队员们集结后携带工具跑步前进。沿着313省道向舟曲县城进军，两公里过后，无路可走。滔滔的白龙江在左首咆哮，眼前的舟曲街道，行人根本无法通过。白龙江的水从靠近北面的滨河路漫上了街道，这条经过舟曲的313省道，突然间变得无处落脚。江水漫过了大大小小的石块，向人们扑面而来。绕向街道北面的山坡，眼前的景象让人顿然震动：自北山而下的泥石流直冲向白龙江，在城市中撕开了一道口子，显然，那个可怕的8月7日，洪水在人们打算安然入睡时，悄悄地侵入了城市。泥石流沿着城东的小水沟拉开的这道缺口，如今只留下断裂的房屋和高高低低的石块，泥浆还在流动，洪水顺着石头综合缝隙继续制造着恐怖…… 救援部队和当地群众找来了砖块和木板，在泥浆上搭建了一条通道，这独木桥般的通道远远满足不了通行的需要，救援的解放军、武警、消防官兵将他们留给了群众，自己穿过了泥浆冲向更远处……这一幕，让人动容。更为残酷的侵略迹象在城市的西边。白龙江自西向东穿越舟曲，河道两边是城市的建筑，7日深夜的泥石流是从江的北边入侵的，分别沿北城两个小泄洪沟撕开两道缺口，除了东边的缺口，西边的缺口几乎令人难以置信，裹着石块冲向江水的山洪所过之处，泄洪沟两边约100米范围内的建筑全部被推进了江中，据目击者称，大约有7、8栋2-6层的楼房全部变成了乱石覆盖的泥浆。摆在救援人员面前的就是这一景象。

灾难，在深夜突然来袭

“我可怜的孙子啊，我看着他被洪水打走了……”65岁的雷忠义老人泣不成声。8月7日晚11时50分许，雷忠义感到外边不大正常，突然间就停电了，他拉着孙子往门外跑，面前一股黑色的泥浆向他和孙子袭来，他使劲地拽着5岁的孙子，又一股泥浆径直奔向雷忠义，一块石头将他推到了几米开外，5岁的孙子在雷忠义的面前消失在泥浆中…… 中学语文老师、藏族小伙子次珠的家就在舟曲电信局楼上，7日晚上23时30分，安排孩子入睡后，他也上床休息。突然听见外面有呜呜鸣叫声，“我还以为是电线被风吹得响。”此前只听得北山上响雷不断，但并没有担心，因为城里的雨并不大。突然，次珠意识到楼下不对劲，再次拉灯时发现已经断电了，次珠在顺着窗户向外看时，发现面前的楼房倾斜了。 “我叫醒了妻子古兰，抱着两个孩子迅速跑到五楼。”听着激烈的拍击声，看着面前的楼不断倒下，次珠找了块木板，伸向邻近的另一栋六层楼，他和妻子奋力爬向对面。再爬向另一栋七层楼，从那栋楼逃向了更高的山上亲戚家……第二天，次珠居住过的五层楼的一楼，全部被泥浆掩埋，泥浆填充了整个一楼，楼的外墙被滚石击跨……“我长这么大没见过，小时候见过泥石流，但跟这个不能比……。” 孙权权印象中停电是在晚上11点53分左右，他所住的楼房紧邻滨河路，泥石流冲下来时，他和哥哥在闪电的光照下发现河面上有人招手呼救，孙权权和哥哥、领导找绳子冲下楼去，将这位女孩救了上来，泥浆漫过了整个街道，当晚，他找到山上的亲戚家住了，天亮时发现，江水涨到了街面上，而平时，江水距离街面的滨河路尚有5、6米高。泥石流冲毁的房屋木头、树枝、石块等将白龙江上的大桥变成了堰塞湖……

各路救援部队赶往舟曲

最早的救援部队来自甘肃省内，尽管隶属甘南州，但舟曲距离陇南市区只有85公里，泥石流发生后两个小时的8日凌晨，陇南市救援部队就向舟曲方向集结，通信、道路、医疗小组连夜奔向舟曲…… 紧接着，兰州军区解放军部队，邻近地区的消防、武警部队迅速向舟曲集结，9日凌晨，宁夏、青海、陕西、四川等地的消防部队陆续投入战斗…… 9日上午，救援部队对白龙江上的堰塞湖成功实施了爆破，江水向东滚滚而下，泛滥的江水倒流进了城市街道。幸运的是，救援部队已将街道上的部分淤泥清理，尽管行人仍无法顺利通行，但形势正在一步步变得积极有利……显然，泥石流撕开并制造的两个缺口上堆积的石块和淤泥的清理，还在继续。尽管泥石流掩埋的地下仍未发现幸存者，但救援部队并未放弃希望，搜救与清理工作都在紧张进行着。宁夏消防应急救援总队总指挥刘汉林说，120名消防救援队员正在全力搜救……因为，宁夏人民牵挂着舟曲……